［螢火之森］忘憂草(1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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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螢火之森］忘憂草(19)
草太的意識被拉進一個全是白光的空間，亮得他睜不開眼睛。
突然空間裏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，遙遠飄渺，［宗像草太，你擅自放走魂魄，所造成的後果，要你來承擔，你可知曉？］
看不到聲音的主人，卻感到每個音節都有讓人無法反抗的威懾力，壓制的草太快要窒息。
“知道，不知道也做了啊！”草太回到，他嘗試用手臂擋著眼睛。但無論是閉眼，還是遮擋，這吵人的光都能直接照到他眼睛裏。
那個聲音又說到，［他幼年在林中夭折，本來陽壽已盡……］
“好了好了，欠你的就把我的壽命拿走吧！”草太不等他說完，便搶先對那個聲音說道。
這一句說完，或許是收到意想不到的回答，對方竟沒有了回應。
＊
現世，天剛蒙蒙亮，阿銀和螢就急著回螢火之森去找草太的身體。
時間算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，就那麽渾身是血的留在林子裏，過了這麽久會不會被野獸吃掉，其實阿銀也沒有把握。
一邊祈禱著神明能救救他的恩人，一邊牽起螢的手，再次走進山中。
山爬了一半的時候，螢突然想到，“草太就是鈴芽要找的人！我想起來了，她和我說過，就是這個名字！”
“鈴芽？”阿銀也想到，這也是此前草太不舍現世時，曾經反覆提到過的名字。
可是去哪裏找鈴芽，而且現在這種情況，要是鈴芽見到草太那個樣子，會不會嚇暈過去……螢和阿銀糾結不已。
思來想去，他們決定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做決定，畢竟說的好聽點，是恩公受傷的身體暫時放那兒。但是草太要是真回不來了，或是身體被野獸吃了一半……也要做好心裏準備，估計要找個地方給他埋了。
下定決心後，螢告訴阿銀，“我的店就在前面，我先去店裏拿些工具！”
“你的店？開在這種地方？”阿銀有些不可思議，畢竟爬山這段時間都沒見到一個路人，山上開店鋪的話恐怕經營下去有些難度。
“是啊，我說過的嘛～畢業以後來山裏陪你，我做到啦！”螢有些得意的說。
阿銀看著現在螢故作輕松的說著這些，感慨不知道其中夾雜了多少年的辛酸與煎熬。
“好啦，我們帶上擔架，也帶鐵鍬！”螢快走到店鋪時說道。
阿銀趕忙勸道，“帶那麽多嗎？螢，其實……”
“不多啊，兩手準備嘛～”
螢正說話時，草太看到她身後推門出來的女孩，深情似在擔憂著什麽，阿銀趕忙給螢打招呼，“螢，先不說了！”
而螢並沒有聽懂他的提示，依舊認真為阿銀“解釋”道，“都過了那麽久，像你說的如果救不過來，或者被野獸吃了，就要考慮直接埋嘛……”
“什麽直接埋？埋誰？”鈴芽從螢身後走了出來。
“鈴，鈴芽！”螢有些意外，嚇了一跳，看那個會變貓的男孩子也在鈴芽身邊，“你們怎麽……”
鈴芽告訴螢，“我怕你們還沒有出來，一直在這裏等。”
螢沒有註意到鈴芽說的那個“你們”，還以為在說自己和阿銀，突然想到開心的和鈴芽介紹起來，“鈴芽，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阿銀。阿銀回來了，這一次不會再離開了！”
然而鈴芽的記憶還停留在草太和螢抱在一起的時刻，看著他們，心情覆雜的很。
“對了，既然正好遇到你，那長話短說，”阿銀急著對鈴芽說道，“草太的身體還留在森林裏！我們要快點趕過去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什麽身體？”鈴芽沒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，我知道聽著可能有點離譜，但其實是……”阿銀理了理思路，努力和鈴芽解釋著，“我曾經找草太借過身體，不過害他被妖怪重傷，現在他的身體還在森林裏！”
“身體……”鈴芽聽阿銀在反覆強調這兩個字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，“那他，他的靈魂呢？靈魂不在身體裏嗎？”
“草太的靈魂……暫時，還沒找到。”阿銀坦誠道。
鈴芽差點沒暈過去，好在有大臣穩穩扶住她，“快……去找，去找草太。”
＊
鈴芽強忍著不適，堅決要一起上山。
路上鈴芽靠在一塊巨石上歇息，準備再次趕路時，扶著石頭，突然感覺摸到了什麽奇怪的紋路。將上面的苔蘚小心刮開，鈴芽發現裏面竟然有自己的名字！
“是草太的字跡！”鈴芽驚訝的摸索著石頭上的刻痕。
這字刻的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了，可自從和草太在一起，他去哪關往門都會提前告訴鈴芽，讓她放心。鈴芽可以確信此前草太沒來過這邊。而在那之前，草太還不認識鈴芽……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鈴芽完全想不通。
看出她的疑惑，阿銀告訴鈴芽，“其實在此之前，草太來過這裏幾次，只是……不是現在的時間。”
這麽離譜的說法，阿銀沒有指望鈴芽會相信。
可沒想到鈴芽聽了認真想了想後，恍然大悟，“我懂了！草太手機上顯示的“2020年”，突然出現的外套，還有雜貨鋪的備忘錄上畫的地圖……他其實一直有在過去給我傳遞信息。”
只是，又有了新的疑問，“草太為什麽要做這一切？他有什麽難言之隱嗎？”
“他，他……”阿銀支支吾吾的，欲言又止。
“阿銀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你快說呀！”螢催促道。
“我只知道，他和什麽不可違抗的勢力，做了某些交易，來換……”阿銀小聲說道。
“換什麽？是有誰在要挾他嗎？”鈴芽急著問道。
阿銀告訴鈴芽，“他要換你和本島的平安。”
“什麽？”螢覺得阿銀說的有些誇張，剛想笑時，卻發現大家都神情嚴肅的，“你們……你們認真的？”
“傻子，那個傻子。”鈴芽別過頭，淚水忍得眼睛通紅。
＊
其實只要循著血腥氣，藏在山中的草太，其實並不難找。
“汪汪！汪汪！”
遠遠就聽到狗吠聲。
“是松茸的聲音！”鈴芽一下就認出來，忙加快了腳步。
而大臣、阿銀和螢，此時卻因不知該如何勸她，都默契的放慢了腳步。
“松茸啊，帶我去見草太。”鈴芽摸了摸松茸的頭說。
走到草太身邊的那幾步，是鈴芽走的最快，卻最難熬的幾步。
他就那樣靜靜闔目靠著樹坐著，陽光透過樹葉化為星辰落在草太身上，美得像幅畫一樣。
“草太啊，”鈴芽努力微笑著上前，“這裏睡會著涼的。”
她緩緩蹲下，緊咬著唇，顫抖的伸出手去摸草太的臉，如此冰冷，如此陌生。
“你身上好涼啊。”鈴芽說出這句後，淚水便再也忍不住往外湧，怕被草太看到，她只能不停的擦啊擦。
以往天冷時都是草太用熱熱的手心為她暖快要凍僵的手，用最溫暖的懷抱摟緊她，可為什麽此時卻如此狠心？
鈴芽仰著頭，努力不讓眼淚再流下來。
身後的三人竊竊私語，討論著該怎麽辦，唯一慶幸再見到的草太還是完整的。
＊
在異界看到現世這一切的藥郎，心中很不是滋味，面對一旁草太的魂魄，不禁感嘆，“我本以為，你和鈴芽，你們兩個之中，至少有一個會放棄。”
果然，他不過是把每個人都當成手中的棋子，草太不禁想到。
“所以呢？怪我們又沒有按你猜想的路走？”草太調侃的語氣說到。
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，藥郎並未計較，“好吧，雖然期間些許波折，不能算完美。但還是要恭喜，你通過了全部考驗，宗像草太。”
“考驗？又是考驗。”草太一臉不屑的看向藥郎。
“怎麽，沒聽明白？”藥郎問。
“不想明白。”草太甩出這一句，讓藥郎猝不及防。
藥郎繼續說道，“新生的本島和現世，是你犧牲了自己換來的！而最後脫離了肉身，放下情愛……宗像草太，你將成為帶領迷茫人類的新神！”
“打住！”草太越聽越迷糊，趕忙叫停，“別說了，不用再說了！”
他知道藥郎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，但是唯一不完美的就是，這些依舊全然是他們決定好的，從頭到尾根本沒問過草太這個當事人的意見！他想說自己不同意，是非常不願意。
“你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？”藥郎不可置信的問草太。
“嗯嗯。”草太點點頭，意志堅定。
“走到這一步，違抗神明，將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後果！”藥郎厲聲提醒到，“況且，你留在現世的身體，現在已經回不去了。”
草太抿了下唇，輕輕嘆了口氣，“我知道，最多是永遠消失嘛。雖然很不舍，但是你們也從來沒給過我選擇的機會。所以，最後的最後，拒絕你們，至少是我自己的意願。”
“好了，來吧！”草太閉上眼睛，張開雙臂，微笑著迎接未知的一切。
看著視死如歸的草太，藥郎的臉上，忽然浮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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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太的意識被拉進一個全是白光的空間，亮得他睜不開眼睛。
突然空間裏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，遙遠飄渺，［宗像草太，你擅自放走魂魄，所造成的後果，要你來承擔，你可知曉？］
看不到聲音的主人，卻感到每個音節都有讓人無法反抗的威懾力，壓制的草太快要窒息。
“知道，不知道也做了啊！”草太回到，他嘗試用手臂擋著眼睛。但無論是閉眼，還是遮擋，這吵人的光都能直接照到他眼睛裏。
那個聲音又說到，［他幼年在林中夭折，本來陽壽已盡……］
“好了好了，欠你的就把我的壽命拿走吧！”草太不等他說完，便搶先對那個聲音說道。
這一句說完，或許是收到意想不到的回答，對方竟沒有了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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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世，天剛蒙蒙亮，阿銀和螢就急著回螢火之森去找草太的身體。
時間算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，就那麽渾身是血的留在林子裏，過了這麽久會不會被野獸吃掉，其實阿銀也沒有把握。
一邊祈禱著神明能救救他的恩人，一邊牽起螢的手，再次走進山中。
山爬了一半的時候，螢突然想到，“草太就是鈴芽要找的人！我想起來了，她和我說過，就是這個名字！”
“鈴芽？”阿銀也想到，這也是此前草太不舍現世時，曾經反覆提到過的名字。
可是去哪裏找鈴芽，而且現在這種情況，要是鈴芽見到草太那個樣子，會不會嚇暈過去……螢和阿銀糾結不已。
思來想去，他們決定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做決定，畢竟說的好聽點，是恩公受傷的身體暫時放那兒。但是草太要是真回不來了，或是身體被野獸吃了一半……也要做好心裏準備，估計要找個地方給他埋了。
下定決心後，螢告訴阿銀，“我的店就在前面，我先去店裏拿些工具！”
“你的店？開在這種地方？”阿銀有些不可思議，畢竟爬山這段時間都沒見到一個路人，山上開店鋪的話恐怕經營下去有些難度。
“是啊，我說過的嘛～畢業以後來山裏陪你，我做到啦！”螢有些得意的說。
阿銀看著現在螢故作輕松的說著這些，感慨不知道其中夾雜了多少年的辛酸與煎熬。
“好啦，我們帶上擔架，也帶鐵鍬！”螢快走到店鋪時說道。
阿銀趕忙勸道，“帶那麽多嗎？螢，其實……”
“不多啊，兩手準備嘛～”
螢正說話時，草太看到她身後推門出來的女孩，深情似在擔憂著什麽，阿銀趕忙給螢打招呼，“螢，先不說了！”
而螢並沒有聽懂他的提示，依舊認真為阿銀“解釋”道，“都過了那麽久，像你說的如果救不過來，或者被野獸吃了，就要考慮直接埋嘛……”
“什麽直接埋？埋誰？”鈴芽從螢身後走了出來。
“鈴，鈴芽！”螢有些意外，嚇了一跳，看那個會變貓的男孩子也在鈴芽身邊，“你們怎麽……”
鈴芽告訴螢，“我怕你們還沒有出來，一直在這裏等。”
螢沒有註意到鈴芽說的那個“你們”，還以為在說自己和阿銀，突然想到開心的和鈴芽介紹起來，“鈴芽，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阿銀。阿銀回來了，這一次不會再離開了！”
然而鈴芽的記憶還停留在草太和螢抱在一起的時刻，看著他們，心情覆雜的很。
“對了，既然正好遇到你，那長話短說，”阿銀急著對鈴芽說道，“草太的身體還留在森林裏！我們要快點趕過去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什麽身體？”鈴芽沒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，我知道聽著可能有點離譜，但其實是……”阿銀理了理思路，努力和鈴芽解釋著，“我曾經找草太借過身體，不過害他被妖怪重傷，現在他的身體還在森林裏！”
“身體……”鈴芽聽阿銀在反覆強調這兩個字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，“那他，他的靈魂呢？靈魂不在身體裏嗎？”
“草太的靈魂……暫時，還沒找到。”阿銀坦誠道。
鈴芽差點沒暈過去，好在有大臣穩穩扶住她，“快……去找，去找草太。”
＊
鈴芽強忍著不適，堅決要一起上山。
路上鈴芽靠在一塊巨石上歇息，準備再次趕路時，扶著石頭，突然感覺摸到了什麽奇怪的紋路。將上面的苔蘚小心刮開，鈴芽發現裏面竟然有自己的名字！
“是草太的字跡！”鈴芽驚訝的摸索著石頭上的刻痕。
這字刻的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了，可自從和草太在一起，他去哪關往門都會提前告訴鈴芽，讓她放心。鈴芽可以確信此前草太沒來過這邊。而在那之前，草太還不認識鈴芽……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鈴芽完全想不通。
看出她的疑惑，阿銀告訴鈴芽，“其實在此之前，草太來過這裏幾次，只是……不是現在的時間。”
這麽離譜的說法，阿銀沒有指望鈴芽會相信。
可沒想到鈴芽聽了認真想了想後，恍然大悟，“我懂了！草太手機上顯示的“2020年”，突然出現的外套，還有雜貨鋪的備忘錄上畫的地圖……他其實一直有在過去給我傳遞信息。”
只是，又有了新的疑問，“草太為什麽要做這一切？他有什麽難言之隱嗎？”
“他，他……”阿銀支支吾吾的，欲言又止。
“阿銀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你快說呀！”螢催促道。
“我只知道，他和什麽不可違抗的勢力，做了某些交易，來換……”阿銀小聲說道。
“換什麽？是有誰在要挾他嗎？”鈴芽急著問道。
阿銀告訴鈴芽，“他要換你和本島的平安。”
“什麽？”螢覺得阿銀說的有些誇張，剛想笑時，卻發現大家都神情嚴肅的，“你們……你們認真的？”
“傻子，那個傻子。”鈴芽別過頭，淚水忍得眼睛通紅。
＊
其實只要循著血腥氣，藏在山中的草太，其實並不難找。
“汪汪！汪汪！”
遠遠就聽到狗吠聲。
“是松茸的聲音！”鈴芽一下就認出來，忙加快了腳步。
而大臣、阿銀和螢，此時卻因不知該如何勸她，都默契的放慢了腳步。
“松茸啊，帶我去見草太。”鈴芽摸了摸松茸的頭說。
走到草太身邊的那幾步，是鈴芽走的最快，卻最難熬的幾步。
他就那樣靜靜闔目靠著樹坐著，陽光透過樹葉化為星辰落在草太身上，美得像幅畫一樣。
“草太啊，”鈴芽努力微笑著上前，“這裏睡會著涼的。”
她緩緩蹲下，緊咬著唇，顫抖的伸出手去摸草太的臉，如此冰冷，如此陌生。
“你身上好涼啊。”鈴芽說出這句後，淚水便再也忍不住往外湧，怕被草太看到，她只能不停的擦啊擦。
以往天冷時都是草太用熱熱的手心為她暖快要凍僵的手，用最溫暖的懷抱摟緊她，可為什麽此時卻如此狠心？
鈴芽仰著頭，努力不讓眼淚再流下來。
身後的三人竊竊私語，討論著該怎麽辦，唯一慶幸再見到的草太還是完整的。
＊
在異界看到現世這一切的藥郎，心中很不是滋味，面對一旁草太的魂魄，不禁感嘆，“我本以為，你和鈴芽，你們兩個之中，至少有一個會放棄。”
果然，他不過是把每個人都當成手中的棋子，草太不禁想到。
“所以呢？怪我們又沒有按你猜想的路走？”草太調侃的語氣說到。
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，藥郎並未計較，“好吧，雖然期間些許波折，不能算完美。但還是要恭喜，你通過了全部考驗，宗像草太。”
“考驗？又是考驗。”草太一臉不屑的看向藥郎。
“怎麽，沒聽明白？”藥郎問。
“不想明白。”草太甩出這一句，讓藥郎猝不及防。
藥郎繼續說道，“新生的本島和現世，是你犧牲了自己換來的！而最後脫離了肉身，放下情愛……宗像草太，你將成為帶領迷茫人類的新神！”
“打住！”草太越聽越迷糊，趕忙叫停，“別說了，不用再說了！”
他知道藥郎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，但是唯一不完美的就是，這些依舊全然是他們決定好的，從頭到尾根本沒問過草太這個當事人的意見！他想說自己不同意，是非常不願意。
“你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？”藥郎不可置信的問草太。
“嗯嗯。”草太點點頭，意志堅定。
“走到這一步，違抗神明，將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後果！”藥郎厲聲提醒到，“況且，你留在現世的身體，現在已經回不去了。”
草太抿了下唇，輕輕嘆了口氣，“我知道，最多是永遠消失嘛。雖然很不舍，但是你們也從來沒給過我選擇的機會。所以，最後的最後，拒絕你們，至少是我自己的意願。”
“好了，來吧！”草太閉上眼睛，張開雙臂，微笑著迎接未知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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